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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我就告訴紅豆這主意是你出的,看她相信誰?”
黃瀨聽到媽媽的威脅之後紅著臉也躲了起來。兩人在一面墻後露出兩個腦袋。“老媽!你太狡猾了啊!”
“噓,啊,紅豆的約會對象出現了!”女人一聲驚呼,看到的是長相俊美無比的藍紫色頭發的纖細少年幸村。然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涼太!!紅豆要被人搶走了!”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他脫口而出的狡辯的話在看到幸村彎腰和紅豆說話的親昵舉動而被打住。他的臉黑了不少,在看到紅豆臉紅紅的跟在他後面進了甜品屋。
這就像個小媳婦,豈可修!
路過的人都感受到了這兩人的強大黑暗氣場,只見中年女人咬著手絹一臉要報覆社會的表情。而他身後的少年面如寒冰,頭上頂著巨大的“十字路口”。他們散發的強烈氣場讓路過的人不自覺抖抖身子,起滿雞皮疙瘩。
“紅豆你怎麽可以和別的少年在一起?涼太怎麽辦?涼太哪裏不好了?是不是太花心了?豈可修,回去教訓他!!”——盛怒下的黃瀨女士
“那個男的是誰?為什麽和小紅豆那麽親密,豈可修,他哪裏有魅力了?!”——妒忌心下的黃瀨
於是黑著臉帶著強大氣場的黃瀨和老媽一同進了那家咖啡屋。
黃瀨女士特地挑選了個紅豆背後的位置,這樣一來,紅豆不會發現自己,因為咖啡屋桌與桌之間是有遮擋物的。
不過這樣一來,她們在做什麽他們也不知道,只能聽他們的對話了。只見黃瀨女士從手提包中拿出墨鏡和針織帽子,然後和黃瀨變了裝。一邊面對著兩人的幸村有些好奇地看了下,然後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尾隨紅豆而來的呢?如果是那還真是好玩呢,頓時他玩心大起。
“紅豆今天很漂亮哦!”幸村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紅豆身後那兩人的反應。
紅了臉,“衣服……是我爸媽送的禮物……”她只是想穿著來看看而已,聽到他這麽讚許,她很開心。
“伯父伯母的眼光很不錯呢,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到他們了呢,找個時間帶我去吧?”瞇眼笑了,他成功看到那個比較高大的男孩身子抖了抖。
“我爸媽他們……出國旅游了。”她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們回來的話,我一定帶你去看看。他們也時常提起你。”
納尼?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連對方家長都見過了,印象還那麽好?!黃瀨女士默默拿出手絹猛的用牙齒撕扯。不過她不怕,只要紅豆還在家裏一天,她就還有機會湊和他們在一起,少年啊少年啊,再聰明也算不出來
紅豆住他們家吧!
黃瀨表情變了變,也沒說話。眸子閃過一絲覆雜的意味,隨即拉住快要發狂的媽媽的手,示意她淡定下來。因為他們不能暴露了身份,若是被紅豆知道了,她會生氣的。
“最近有什麽打算嗎?”幸村先問。
“暫時沒有,不過要期末考了,可能會花一點時間覆習吧。”她看著幸村,喝了口手中的熱飲料,“你呢?什麽時候正式出院?我可不想下次你再偷偷跑出來了。”
“手術的話,應該關東大會的期間會做。全國大賽前應該可以恢覆了。”看到她面露擔憂的神色,幸村摸摸她的腦袋。
幸村挑了挑眉,然後繼續說道:“紅豆有新的畫作嗎?”
“暫時沒有,我很久沒有畫畫了。”紅豆如實說道,的確上次和他通話之後她有意願要加入美術社。只是沒那個時間去而已。
“那你能幫個忙嗎?”幸村笑得很是溫柔,紅豆楞了楞,點點頭。
“那你幫我畫一次吧。”幸村成功看到少年散發的黑氣具現化。忽然紅豆抖了抖身子,“感覺怎麽有點冷了。”
“我的衣服你先拿去吧,穿這麽少很容易著涼的。”幸村體貼的說道,還不忘走到她身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替她披上。
紅豆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謝謝。”
“那等會你想去哪裏玩呢?要不要去神奈川看看?”幸村提議道,看到紅豆臉色變了變,才想起她之前遭受的事情,“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於是話一出口,幸村看到對面坐著的少年忽然站起,離開。看起來相當生氣,而陪同一起來的女人也跟著走了。
“啊呀,好像玩的太過火了。”少年笑著說道,“紅豆回去了之後要小心哦。”
紅豆一頭霧水,只聽得少年繼續說道:“紅豆有在戀愛嗎?”
聞言,紅豆腦海裏浮現出黃瀨的笑臉,頓時紅了臉,打死不想承認。但也沒有說出來,見她默認了,少年輕笑,“如果有男孩子追求你的話不妨去試試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哦~”
“不,只是……我在單相思而已,對方似乎……不太喜歡我。”紅豆低了腦袋,拿著湯匙攪動飲料。
再次摸摸紅豆的腦袋,“如果你很喜歡他的話,那怎麽不去問個明白呢?你怎麽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呢?”幸村的話就像是一劑強心劑,紅豆定眼看著幸村。
她想起了那對耳釘,才恍然大悟。若是沒有註意自己的話,又怎麽會送那對耳釘給自己呢?黃瀨君一直很細心,她竟然忘記了!
“啊啊,看樣子你很喜歡他呢,那個人一定很幸福。”幸村治愈一笑,看的紅豆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心意被人道破,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呢。
繼而,幸村繼續說道:“我只希望你可以過得快樂,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這邊的大門可是一直為你敞開的哦,就像以前那樣,把苦惱都告訴我就好了呢!”隨即彎腰與她平視,“紅豆你也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嗯!”紅豆內心洋溢著幸福和喜悅,沒了之前的那種僵持。老實說,那天對著電話朝著幸村把脾氣用完了之後,感覺和他的關系變得比之前要好太多了,讓她有點接受不能。
本以為會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竟然會因為一通電話而和好如初。她事後也想過,很有可能之前糾結的是對他那朦朧的感情,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後,似乎能放下過去的傷痛,也許,她真的成長了。
兩人之後就沒有再去別的地方,礙於幸村的身體不好,紅豆堅持不再約會,只好送幸村回醫院。
於是心裏盤算著回家之後和黃瀨要怎麽談話。當她送幸村回醫院然後回家之後,就開始有點小小的激動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了!
☆、第五十三彈
回到家之後, 她又開始犯愁了。因為她在看到客廳裏低氣壓的黃瀨女士之後, 一切戀愛的想法全部煙消雲散。
有些忐忑,但也老老實實地打了招呼,打算躲過一劫上樓躲起來。然而事情才不可能那麽簡單, 她看到黃瀨女士頂著一張要報覆社會的憤慨的表情冷酷地叫住了她。
“等等, 紅豆。過來伯母這邊坐下。”忽然她感到一股惡寒,女王那致命的氣息此刻讓她緊張地喘不過氣來。
紅豆乖乖坐到她身邊,本以為女人會真的做出“報覆社會”的舉措,然而在她坐下來的那一瞬間, 女人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只見她流著海帶淚抓著紅豆的手像個小孩一樣哭著撒潑:“人家就是喜歡紅豆啦,紅豆不要和別的男生走了啊,如果你走了的話, 涼太會超級難過的啊,嗚嗚嗚……”
聽到女人劈裏啪啦地哭訴了一大堆無比內涵的話,信息量大到她反應不過來。只聽到她又繼續說道:“吶,我跟你說, 一想到紅豆之後要和別的男生在一起, 伯母的心就要碎了,不, 應該是涼太的心都碎了一地。你這樣涼太超級傷心的!!”
“欸?!”紅豆還是反應不過來,楞著看著女人越來越激動,都快趕上演講中的希特勒的樣子。紅豆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我跟你說哦,涼太他啊,一定是……”女人想要說話, 卻忽然被下樓的黃瀨的一句超大聲的“老媽!”叫住了嘴,女人和少女偏頭,便看到黃瀨臉色有些差的樣子。
“我肚子餓,快點開飯。”黃瀨繼續說道,隨即不理會兩人直接上了樓,讓紅豆更加不理解,看著黃瀨的樣子,好像真的生氣了。
黃瀨女士也只好答應,回到廚房繼續做飯。而紅豆也是歪著腦袋,依舊看著黃瀨離開方向。也好奇到底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等到特地為紅豆慶生的晚飯吃完後,紅豆最後一次鼓起勇氣叫住了黃瀨,並且示意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議,請他務必要抽出一些時間來。
為什麽說是最後一次?因為她心裏也沒底子,她也許只會這麽主動一次,對一個人一次就夠了。以後會不會對其他男生告白還很難說,然而對黃瀨,這將會是最後一次。
一旦黃瀨拒絕,這也會是最後一次。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對於這樣的事情一旦雙方都講明了的話,同意還好說,若是拒絕,彼此都會很尷尬。原本她也不願意點開,但幸村也告訴了她,若是此時不主動,後悔的將會是自己,無論結果如何。
若是不說,任由其胎死腹中,苦的會是自己,反之說出來了,頂多不能再坦然面對對方,但至少心也有點安慰。在那種暗戀中飽受相思和幻想的折磨,會是何等的痛苦!
她不要違心而活著,她一向都是順心而活。
所以,這次無論結果如何,她一定會告白!
黃瀨看著紅豆認真無比的樣子,有些慌亂卻也有絲絲的期待。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接下來她會說出讓他十分吃驚的話來。
於是他在房間等啊等,越想越慌亂。一會躺在床上打幾個滾,一會瘋狂做俯臥撐冷靜下來。最後在來回踱步中選擇去洗個澡冷靜下。他感受著冷水的肆意沖刷,起了雞皮疙瘩但也不覺得冷。一顆心跳得極有力,慢慢的,越跳越快、越跳越亂……
她到底會說些什麽呢?這明明是在家裏呢。
黃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奈的發問,卻沒有人回答他。
於是,他想起來剛剛飯桌上紅豆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他,眼神中飽含深意,然而一直覺得不好意思的黃瀨到處躲躲藏藏,眼神一直躲著紅豆,不敢直視。
現在想起來,他的臉又開始燒了起來……
怎麽回事?以前就算暗戀過也談過戀愛,牽手kiss的事情也沒少幹過,只是現在為何像個小毛頭一樣到處臉紅?
※
差不多到了十點的時候,紅豆敲響了黃瀨的門。黃瀨一聽,有些慌卻也故作鎮定,然後表情平淡的開了門。之後便看到穿著深藍色長裙的紅豆,她的表情有些羞澀。
換做是之前他一定會調侃兩句,然而此刻這場景就好像是新婚夫妻一樣。他不由也紅了臉,紅豆看到黃瀨也穿著深藍色的上衣的時候,也有種情侶服的即視感。
“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他特意把門掩了下,紅豆覺察但他的小動作,有些好奇起來,畢竟他看起來可不太自然。
然而她今晚來不是為了看他房裏有什麽的。她鞠了躬,“真的很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她先道謝才行。
“那個啊,沒什麽,只是覺得很適合你,所以就……買了……”裝作不經意地看向紅豆的耳朵,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耳洞,一時之間覺得超級尷尬卻又不好給自己找臺階下。
看著他開始幹笑,紅豆心裏有點暖暖的。因為黃瀨分明是看到了她為外頭留意那耳環的情景卻還不惜撒謊欺騙自己。老實說,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黃瀨君是個好人。”紅豆低垂著眸子說道,“那個,其實今晚我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她紅了臉,作勢就要掏出那封信來,已經被她揉的差不多了。
“其實黃瀨君,我一直都……”話還沒說完。
“噠噠噠——”黃瀨特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只見紅豆伸出手打算把從口袋裏拿出的信交給黃瀨的時候,被他一個噤聲的動作打斷。只見他走進裏屋,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關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紅豆有些氣餒,楞楞地把信拿了回來粗魯的塞進口袋裏,轉身要走。還沒踏出一步,便聽到裏頭傳出黃瀨的聲音,“摩西摩西,我是黃瀨。誒,翔子?”
聽到黃瀨略顯關懷的話,紅豆的心有點難受。忽然裏頭黃瀨的語氣變得急了起來,“納尼?你在哪,我馬上去找你!”像是戀人遭遇什麽不幸一般,黃瀨失聲,隨機開了門直接沖出去。而紅豆因為腳傷沒好的情況有遭受突如其來的撞擊,於是跌倒在地。
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黃瀨。“抱歉抱歉,我有急事先去處理了,回來再告訴我吧?”說完也沒扶起紅豆就無視樓下人的阻攔跑了。
紅豆看著他,慢慢地,爬起來,忍著痛回了房間。
撩開裙子,看著有些腫了的腳踝,她沒有多做別的事情,躺在床上。閉著眼,不洩露任何情感。
只是,這最後的機會,她不打算給自己了。
她晚了一步,真的,晚了啊。
————
黃瀨來到公園處,便看到狼狽不已的翔子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快步過去,蹲下身詢問她的情況。才知道原來是遇到打劫的了,好在是翔子因為老實配合然後歹徒才放過她。黃瀨松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她應該只是被劫財。
少女紅著眼哭訴著,黃瀨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然而思緒卻想到了不久前紅豆遭受不良少年欺負的場景,她那一臉堅忍的表情和哭得梨花帶雨的翔子形成反比。
紅豆還真是堅強呢,仔細想想。
待少女停了哭,他安撫道:“已經沒事了,我送你回家吧,要不先繞道去警察局報個案?”
聽到要去警察局少女身子顫了顫,然後一把抓住黃瀨的手,懇求道:“不,不要去警察局!我怕……”
“別怕,這種事情就該告訴警察讓他們處理。”黃瀨看著她,企圖說服她。
“不,不能!”少女臉色變了變,“若是……若是被對方知道了,會報覆我們的!”少女實在想不出什麽借口,只好扯了個蹩腳的理由。
黃瀨也覺得有點道理,但是正義感不允許她這麽做。
“那總不能讓他們去打劫下一個人啊,這次你沒事,那下次呢?”黃瀨勸解道,希望能改變她的看法。然而少女則是反手握住少年的手,“我不怕,但是,我怕黃瀨君你出事!”
黃瀨忽然一楞,看著她。只見她雙目含淚,顫抖著聲音說道:“我不怕再遇到那些人,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因為我的關系而把黃瀨君牽扯進來,要是你出了什麽事的話……”
忽然,少女捂著臉開始哭泣起來。
黃瀨內心閃過一絲感動,也不再堅持了。
“好吧,我答應你,那你以後就小心點吧。”
“謝謝,謝謝黃瀨君。”少女站起身來,身子晃了晃,見狀黃瀨起身扶住她。
“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黃瀨皺著眉說道。
少女臉紅著點了點頭,低下頭的瞬間,眸子閃過一絲算計。
————
最後,黃瀨把她安全送到她個人居住的公寓後交代了幾句話喝了杯水便開始返家。
回到家,也已經是深夜了。
他上了樓,來到樓梯口附近的時候才想起紅豆在自己離開之前似乎有話要說。
走到她房門前,打算敲門。
然而,他卻沒有敲。
考慮到現在是深夜,紅豆也應該老早就睡了吧,抱著不想打擾紅豆的想法,他回了房。
因為夜晚很靜,紅豆能聽到走廊上傳來黃瀨的腳步聲。
慢慢的,越來越遠……
正如她的心,伴隨著他的離開而愈見冰封起來……
她已經死心了,她要徹底把這段感情掐死在搖籃裏,任其在腹中腐爛。
☆、第五十四彈
第二日, 黃瀨看著本來已經擺脫了拐杖的紅豆又再一次拄著拐杖艱難地下了樓。因為她昨日幾乎不怎麽睡, 所以早上起晚了,就正好撞到樓下正準備出發的黃瀨。
朋美因為發燒請病假所以不能接自己上學,所以今日她很有可能會遲到。然而她並不在意這個, 她淡淡的看了眼黃瀨, 然後走到餐廳。微微一笑:“早上好,伯母、黃瀨君。”
黃瀨看著紅豆,雖然和平時無二樣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也回了句。然後便聽到自己母親擔憂地問:“前幾天我才和你父母說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怎麽又用拐杖了啊?可憐的孩子, 疼不疼?”女人蹲下,看著紅豆的腳踝。
“沒關系,昨天夜裏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礙事的。”她收了收腿,要掩飾傷勢。
女人依舊不放心,埋怨了她幾句後下起了命令,看著黃瀨, 插著腰:“涼太, 你在學校一定要好好保護紅豆,要是她發生了什麽意外, 我就……”
“沒關系的,我不會有事。”紅豆不看黃瀨,徑直打斷了黃瀨女士的話。“黃瀨君在學校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加上……在一個學校裏,出了什麽事情, 也能很快來幫忙的。”
紅豆極力想要說服黃瀨女士,黃瀨看著紅豆,眼神有過一絲的覆雜。據他所知,紅豆在學校出事,幾乎沒來找過自己。更何況,有一次她甚至告訴自己,在學校就當做陌生人,他一開始也覺得莫名其妙,然而現在卻覺得有點不舒服。
總感覺,她一直在盡力拉開兩人的距離。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一頭霧水的黃瀨決定要上學,於是走到玄關處,穿好了鞋,打開門並沒有看到這幾日常常接送紅豆的朋美。隨即往裏頭問道:“小紅豆,那個女生好像沒來。”
紅豆一楞,也了然。“她說會在前面的百貨商店那裏等我。”她面不改色地撒謊,不用想也知道她若是說出朋美不能來接自己的話黃瀨女士的下一步棋子會怎麽走。
“這樣啊,那我先去上學好了。”黃瀨楞了下開了門往外走。而黃瀨女士回了句路上小心後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忙活。
紅豆沒有多考慮,坐到餐廳的位置吃了會早餐拿過便當也出了門。因為走不快所以得趕著才行。
然而當她開了門,看到的便是黃瀨和翔子兩人站在門口對話。翔子看到紅豆從屋子裏開門走出的那一瞬間,呆楞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黃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紅豆能清楚的看見兩人的表情,在註意到黃瀨的表情後,心也隨之沈了下去。她拉著臉絲毫不掩飾對翔子的厭惡。
“她……”楞了有好一會,最先開口的是翔子,只見她指著紅豆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本來黃瀨往回走的原因是因為在百貨商店門口沒有看到紅豆的朋友因為擔心所以決定和紅豆一起上學,然而卻極其巧合地遇到了翔子,還沒說幾句話支開她,紅豆就自己出現了。
以翔子的角度上來講,她本打算早些可以和黃瀨一起上學,然而卻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她才感覺到紅豆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難怪會和黃瀨關系那麽親密,原來是同居的關系,這麽說……
她內心燃起了要把紅豆“趕盡殺絕”的念頭,紅豆對於她來說的確是個障礙,她奪得黃瀨芳心的一個絆腳石,她一定要趕緊除掉!
紅豆不打算回答,挑眉看著翔子,等待黃瀨的回答。她已經不想做任何掙紮,正如掉落水中的鳥兒,掙紮太久也學會了放棄。
不過讓她期待的,將會是黃瀨的解釋。他並不想做任何解釋,即使她不喜歡黃瀨,面對翔子,她也不會解釋。她不喜歡她,作為一個女生而言,因為翔子城府深會算計他人。
雖說她做的事情的確不好,但她也不曾處心積慮害人。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小姐翔子一旦有想要的東西就會使盡各種手段去得到。
她不知道黃瀨對於翔子來說有多重要,她只知道翔子自己對黃瀨是勢在必得。換做是昨日的自己可能還會奉陪到底與她一起爭奪黃瀨,然而此刻不同,她已經把那機會丟掉了,她也不想再撿起來。
昨日黃瀨的反應叫她心寒,她不是沒有掙紮過。反而這幾日思緒異常混亂,她食不下咽,昨日發生的事情更讓她有了要斷開一切感情的念頭。昨日她幾乎徹夜未睡,滿腦袋裏裝著的都是黃瀨那種始終洋溢著陽光的笑臉,讓她動心不已。
她已經放棄了告白,因為黃瀨的舉動已經告訴她答案了。他的心始終不在她身上,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她已經經受不起第二次的失敗,她受夠這種感覺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黃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將紅豆因父母所托而寄住在黃瀨家的原因大致說了下。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紅豆的神情,有點害怕自己會說錯話。“事情就是這樣,希望你不要誤會為好……”
紅豆看著他,眸子裏沒有了以往一直存在的悸動,有的是淡然。因為他的話裏給她的提示夠多了,她只不過是個暫住的鄰居,就這樣而已。原來,在他看來,她不過如此。
黃瀨看她面無表情,更加心慌慌,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想要說些話來彌補下自己的過錯。
然而翔子並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那還真是有意思的過程啊,真是巧呢,我們大家。”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紅豆一眼,繼而滿腹身心地看著黃瀨繼續說道:“黃瀨君其實我今早來這邊的原因是因為擔心你會出事。我一直都很擔心,有種預感你會出事……”
想到昨晚的事情,黃瀨大概也知道她在顧慮什麽。“啊,那個啊,沒關系的!我不怕混混的哦!這一點你可以問小紅豆的,欸……小紅豆你怎麽先走了?”黃瀨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英雄氣概但紅豆卻拄著拐杖先離開了。
樣子有些滑稽,看的黃瀨有些不忍心。他趕緊撇下翔子泡上前去要扶紅豆。
然而被冷落的翔子一臉陰郁地看著紅豆,眸子閃過片刻的陰狠,腦補著如何欺負紅豆的事情。只是想著,忽然她被人撒了一大把糯米,“你要做……”沒罵出口,她楞了楞。等她回過神來看到的是一個外表和黃瀨有些神似的女人捧著一個碗,然後嘴裏念念有詞。
這不是驅魔嗎?她在做什麽?
“因為我看到你好像被邪氣附身了啊,惡靈退散!”說完還繼續撒了把,再念叨幾句。
叫你沒事破壞紅豆和涼太的好事,看我不撒你!黃瀨女士是如此想的,於是加緊了撒糯米的速度。
很快,忍受不住但也不能爆發出來的翔子捂著腦袋跑了,想要追上去前面走得差不多有幾百米遠的兩個人。
這頭,紅豆不甘心被兩個人晾一邊,於是不擅長插話的她直接離開。黃瀨如何叫喊也不肯停下,她在生氣,沒錯。
她忍受不了黃瀨和翔子一起說話,也忍受不了黃瀨對翔子那麽溫柔,更忍受不了翔子那暗送秋波的眼神!現在看的渾身不舒服,再看下去很快她就要抓狂了!
看紅豆似乎都不想搭理自己,黃瀨頓時覺得有些難過起來。前些日子自己那樣躲著紅豆,她對自己似乎有什麽話要說,然而自己卻那樣打斷了她。他真的很內疚,他想要彌補,即使把她當做妹妹或者喜歡的人看待,他也想她過得好一些。
看到她生氣或者不開心,他也會很揪心。更加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也為自己在紅豆內心的不重要的地位而倍感失落。
紅豆氣沖沖地走著,雖然拄著拐杖但也走得不慢。黃瀨是大長腿一下子追上,伸手抓住她的手。“等下,小紅豆是不是生氣了?”
是不是氣惱他把事情告訴了翔子?還是他說錯話了?還是剛剛不小心冷落了她?還是昨日就那樣撞倒她然後直接離開不道歉不扶起她?他真的好煩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沒有生氣,請你不要多慮。”紅豆的眼始終看著兩人緊握的部位,黃瀨也沒有發覺。紅豆的臉還是微紅的,黃瀨微熱的手是那麽溫暖,她是那麽的喜歡。
“那你為什麽要不理我啊?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如果是,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輕聲說道,順帶伸手要撫摸她的腦袋,看起來就像是兄妹一般。
夠了,夠了!聽到他又提起昨日的事情,紅豆不由感到無比難堪,臉色也變得難看。感受到這種感覺,紅豆直接避開他的手,然後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一臉疏離地看著黃瀨,“抱歉,我還有急事。”
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開口道:“還有就是,請黃瀨君在外面的時候請假裝不認識我。”
她的表情以及那雙眸子投射出來的,都在透露著她的不悅和疏離。
☆、第五十五彈
感覺到她的疏離, 黃瀨頓時覺得有些不好受。但也因為她的話而顯得不悅, “小紅豆又說這種話了,不是說好不再說這樣的話了嗎?”他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
本來黃瀨也不是什麽脾氣特別好的人,聽到紅豆這樣說他也難受。但也覺得莫名其妙,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讓她如此生氣。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了, 越來越覆雜,他也頭疼不已。
“黃瀨君還是去擔心翔子吧,人家可是‘弱質女流’。”她把“弱質女流”幾個音發的很重,她說完便掙脫了手拄著拐杖要離開。
黃瀨不攔住她,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聽出了她弦外之音,然而他卻沒法反駁,這樣一來他完全可以肯定紅豆是在生他, 不,是他和翔子兩個人的氣了。此刻她正氣頭上,他說什麽她也是聽不進去的。
果然啊,她真的很生氣呢, 因為昨日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然而他卻那樣走了,她能不生氣?說到底, 這是他的錯!
但是,他也沒辦法啊。他的正義感不允許在聽到別人有難的時候袖手旁觀啊!若是翔子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該怎麽辦?昨日聽到聲音他也沒多想,畢竟翔子被打劫若是他不去,恐怕對方會更加絕望的吧,在那種場景下的話。
會先舍棄紅豆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和紅豆比較熟。若是紅豆生氣的話,他可以憑借同居的優勢找個時間解釋清楚。畢竟時間空間有餘,然而翔子是個外人,他也不能那麽做吧?翔子是個溫柔的女孩,他也不希望她出事,作為個男孩來說,沒有什麽比保護女孩更有虛榮感和正義感的事情了。
紅豆雖然走的慢,但也走到十字路口了。他一時半會也趕不上只好在原地探頭望望一早被忽略的翔子。翔子也加快了腳步,跟上黃瀨就是一陣溫柔的笑,把剛剛的不愉快很好的掩飾起來。
見紅豆一個人走得相當落寞,翔子開心的笑了,眼裏滿是算計。
和她鬥,她還太嫩!等著瞧,她會是最後的贏家!這些算什麽?
“我想拜托翔子幫個忙。”黃瀨忽然看著翔子,翔子點點頭,黃瀨繼續說道:“希望你能在學校裏多多幫幫忙,我實在放心不下紅豆這樣子。太讓人擔心了。”
見黃瀨一臉擔憂,翔子內心別提有多憤怒。然而她不能表現出來,她默默地在心裏咬爛自己的手絹。眼裏對紅豆的憤怒絲毫不減,增得可怕。
該死,她要早點下手才行。“是,我會註意的。”沒錯,她還正愁沒人可以下手洩恨。
※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我‘連根拔起’地鏟除然後順理成章的和黃瀨在一起,對嗎?”紅豆表情淡漠,看著前不久趁著課間把自己拉出來“教訓”的翔子。
這個場景好像有點熟悉啊。啊,對了當初她就是在這個地方看到翔子警告校花的,後來她好像有幫腔來著。她記得似乎就是那次翔子和她結梁子了,真是孽緣啊。
“哼,你還算聰明。”翔子冷笑幾聲,紅豆有些不耐煩,但礙於翔子的不一般的背景,她也不好明著惹事。
難道她的人生就只能圍著黃瀨轉和到處警告人嗎?這麽囂張,如果不是看在她爹有本事的情況下,她早把她打成一灘爛泥。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她平靜地坐在校園小樹林裏的長椅子上,風揚起了她的發,紅豆捋一捋頭發。
“你是想我采犬不正當’的手段來讓你變得老實?”翔子挑釁地看著紅豆,露出危險的笑容。紅豆壓下滿腔怒火,“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黃瀨君是人,不是物品。你這麽做難道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你就這麽覺得他會喜歡你?”
“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有能力讓他喜歡我。而你,我可是想要快點破壞呢!”她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她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真是可悲。”紅豆冷笑,也不再顧慮後果,站起身來與翔子平視,“我想你應該沒有考慮清楚吧?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情黃瀨君難道不會起疑心?你還真是單純。”
許是不曾有人這麽和自己頂嘴,翔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瞪著紅豆。
紅豆繼續說道:“如果你是想要和黃瀨君在一起的話就請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耍這種小手段別說是黃瀨君,就連我也看不下去。最後,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對你不可能構成任何威脅。請你不要繼續糾纏我,黃瀨君和我之間,並沒有你想的那樣。”
她也想自己和黃瀨是翔子想象中的那種關系,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扶起拐杖就要離開,然而自尊心強的翔子不允許自己受到侮辱,“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天真的是誰還說不定,不管你怎麽說也好,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對我有威脅我就會不遺餘力地把你除掉,你給我等著!”
紅豆苦笑著離開,她這算是攤上大麻煩了?
※
回到教室,她的情緒比較低落,一直散發著冷氣場,沒人敢靠近。朋美多少也感受到她今日非比尋常的氣場,也不敢造次。
下了最後一節課,紅豆起身要去上廁所。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了滿面春風的黃瀨,黃瀨沒有死心伸手和迎面冷著臉走來的紅豆打招呼,“下午好哦!”
紅豆睨了他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沒有要搭腔的意思徑直離開。黃瀨則是一臉受了極大打擊的樣子楞在原地,手僵在半空中。
好過分哦,怎麽可以那樣不理睬自己啊?
難道早上說的話不是氣話嗎?
糟糕了,她好像太生氣了,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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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下來的校園生活都是紅豆無視黃瀨中度過的。黃瀨受到的打擊不小,即使是在家裏,她也做足了禮貌,疏離得可怕。
然而在家她除了吃飯和上廁所洗澡的點才會下樓,所以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和她談一談。在學校更別說了,她腿沒好幾乎不怎麽出教室,即使出了,她也不見得會搭理他。
機會也不是沒有的,有好幾次他好不容易逮住時間可以和他談談,然而翔子總會從不知道的地方竄出來,可憐兮兮或者是滿面笑容地說好巧好巧。
他就奇怪了,憑啥學校那麽大她就怎麽老是巧遇他?而且還是正事的時候,頭都大了!
黃瀨默默嘆了口氣,覺得現在的翔子和自己一開始的看法有點偏離了。之前他還覺得她善解人意,現在到有點無理取鬧了。
他不可能忘記和她的初遇,她一語道破他的內心。他很感動也很受用,也私下和她談過幾次話,每次都解決了內心的疑惑。
他很感激她,這是毋庸置疑的。當她被女生們圍住的時候,正好路過的他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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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聽到媽媽的威脅之後紅著臉也躲了起來。兩人在一面墻後露出兩個腦袋。“老媽!你太狡猾了啊!”
“噓,啊,紅豆的約會對象出現了!”女人一聲驚呼,看到的是長相俊美無比的藍紫色頭發的纖細少年幸村。然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涼太!!紅豆要被人搶走了!”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他脫口而出的狡辯的話在看到幸村彎腰和紅豆說話的親昵舉動而被打住。他的臉黑了不少,在看到紅豆臉紅紅的跟在他後面進了甜品屋。
這就像個小媳婦,豈可修!
路過的人都感受到了這兩人的強大黑暗氣場,只見中年女人咬著手絹一臉要報覆社會的表情。而他身後的少年面如寒冰,頭上頂著巨大的“十字路口”。他們散發的強烈氣場讓路過的人不自覺抖抖身子,起滿雞皮疙瘩。
“紅豆你怎麽可以和別的少年在一起?涼太怎麽辦?涼太哪裏不好了?是不是太花心了?豈可修,回去教訓他!!”——盛怒下的黃瀨女士
“那個男的是誰?為什麽和小紅豆那麽親密,豈可修,他哪裏有魅力了?!”——妒忌心下的黃瀨
於是黑著臉帶著強大氣場的黃瀨和老媽一同進了那家咖啡屋。
黃瀨女士特地挑選了個紅豆背後的位置,這樣一來,紅豆不會發現自己,因為咖啡屋桌與桌之間是有遮擋物的。
不過這樣一來,她們在做什麽他們也不知道,只能聽他們的對話了。只見黃瀨女士從手提包中拿出墨鏡和針織帽子,然後和黃瀨變了裝。一邊面對著兩人的幸村有些好奇地看了下,然後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尾隨紅豆而來的呢?如果是那還真是好玩呢,頓時他玩心大起。
“紅豆今天很漂亮哦!”幸村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紅豆身後那兩人的反應。
紅了臉,“衣服……是我爸媽送的禮物……”她只是想穿著來看看而已,聽到他這麽讚許,她很開心。
“伯父伯母的眼光很不錯呢,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到他們了呢,找個時間帶我去吧?”瞇眼笑了,他成功看到那個比較高大的男孩身子抖了抖。
“我爸媽他們……出國旅游了。”她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他們回來的話,我一定帶你去看看。他們也時常提起你。”
納尼?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連對方家長都見過了,印象還那麽好?!黃瀨女士默默拿出手絹猛的用牙齒撕扯。不過她不怕,只要紅豆還在家裏一天,她就還有機會湊和他們在一起,少年啊少年啊,再聰明也算不出來
紅豆住他們家吧!
黃瀨表情變了變,也沒說話。眸子閃過一絲覆雜的意味,隨即拉住快要發狂的媽媽的手,示意她淡定下來。因為他們不能暴露了身份,若是被紅豆知道了,她會生氣的。
“最近有什麽打算嗎?”幸村先問。
“暫時沒有,不過要期末考了,可能會花一點時間覆習吧。”她看著幸村,喝了口手中的熱飲料,“你呢?什麽時候正式出院?我可不想下次你再偷偷跑出來了。”
“手術的話,應該關東大會的期間會做。全國大賽前應該可以恢覆了。”看到她面露擔憂的神色,幸村摸摸她的腦袋。
幸村挑了挑眉,然後繼續說道:“紅豆有新的畫作嗎?”
“暫時沒有,我很久沒有畫畫了。”紅豆如實說道,的確上次和他通話之後她有意願要加入美術社。只是沒那個時間去而已。
“那你能幫個忙嗎?”幸村笑得很是溫柔,紅豆楞了楞,點點頭。
“那你幫我畫一次吧。”幸村成功看到少年散發的黑氣具現化。忽然紅豆抖了抖身子,“感覺怎麽有點冷了。”
“我的衣服你先拿去吧,穿這麽少很容易著涼的。”幸村體貼的說道,還不忘走到她身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替她披上。
紅豆乖乖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謝謝。”
“那等會你想去哪裏玩呢?要不要去神奈川看看?”幸村提議道,看到紅豆臉色變了變,才想起她之前遭受的事情,“你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於是話一出口,幸村看到對面坐著的少年忽然站起,離開。看起來相當生氣,而陪同一起來的女人也跟著走了。
“啊呀,好像玩的太過火了。”少年笑著說道,“紅豆回去了之後要小心哦。”
紅豆一頭霧水,只聽得少年繼續說道:“紅豆有在戀愛嗎?”
聞言,紅豆腦海裏浮現出黃瀨的笑臉,頓時紅了臉,打死不想承認。但也沒有說出來,見她默認了,少年輕笑,“如果有男孩子追求你的話不妨去試試看,說不定有意外的收獲哦~”
“不,只是……我在單相思而已,對方似乎……不太喜歡我。”紅豆低了腦袋,拿著湯匙攪動飲料。
再次摸摸紅豆的腦袋,“如果你很喜歡他的話,那怎麽不去問個明白呢?你怎麽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呢?”幸村的話就像是一劑強心劑,紅豆定眼看著幸村。
她想起了那對耳釘,才恍然大悟。若是沒有註意自己的話,又怎麽會送那對耳釘給自己呢?黃瀨君一直很細心,她竟然忘記了!
“啊啊,看樣子你很喜歡他呢,那個人一定很幸福。”幸村治愈一笑,看的紅豆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心意被人道破,還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呢。
繼而,幸村繼續說道:“我只希望你可以過得快樂,若是不嫌棄的話,我這邊的大門可是一直為你敞開的哦,就像以前那樣,把苦惱都告訴我就好了呢!”隨即彎腰與她平視,“紅豆你也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嗯!”紅豆內心洋溢著幸福和喜悅,沒了之前的那種僵持。老實說,那天對著電話朝著幸村把脾氣用完了之後,感覺和他的關系變得比之前要好太多了,讓她有點接受不能。
本以為會老死不相往來的兩個人,竟然會因為一通電話而和好如初。她事後也想過,很有可能之前糾結的是對他那朦朧的感情,再意識到自己真正的心意之後,似乎能放下過去的傷痛,也許,她真的成長了。
兩人之後就沒有再去別的地方,礙於幸村的身體不好,紅豆堅持不再約會,只好送幸村回醫院。
於是心裏盤算著回家之後和黃瀨要怎麽談話。當她送幸村回醫院然後回家之後,就開始有點小小的激動了。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了!
☆、第五十三彈
回到家之後, 她又開始犯愁了。因為她在看到客廳裏低氣壓的黃瀨女士之後, 一切戀愛的想法全部煙消雲散。
有些忐忑,但也老老實實地打了招呼,打算躲過一劫上樓躲起來。然而事情才不可能那麽簡單, 她看到黃瀨女士頂著一張要報覆社會的憤慨的表情冷酷地叫住了她。
“等等, 紅豆。過來伯母這邊坐下。”忽然她感到一股惡寒,女王那致命的氣息此刻讓她緊張地喘不過氣來。
紅豆乖乖坐到她身邊,本以為女人會真的做出“報覆社會”的舉措,然而在她坐下來的那一瞬間, 女人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只見她流著海帶淚抓著紅豆的手像個小孩一樣哭著撒潑:“人家就是喜歡紅豆啦,紅豆不要和別的男生走了啊,如果你走了的話, 涼太會超級難過的啊,嗚嗚嗚……”
聽到女人劈裏啪啦地哭訴了一大堆無比內涵的話,信息量大到她反應不過來。只聽到她又繼續說道:“吶,我跟你說, 一想到紅豆之後要和別的男生在一起, 伯母的心就要碎了,不, 應該是涼太的心都碎了一地。你這樣涼太超級傷心的!!”
“欸?!”紅豆還是反應不過來,楞著看著女人越來越激動,都快趕上演講中的希特勒的樣子。紅豆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我跟你說哦,涼太他啊,一定是……”女人想要說話, 卻忽然被下樓的黃瀨的一句超大聲的“老媽!”叫住了嘴,女人和少女偏頭,便看到黃瀨臉色有些差的樣子。
“我肚子餓,快點開飯。”黃瀨繼續說道,隨即不理會兩人直接上了樓,讓紅豆更加不理解,看著黃瀨的樣子,好像真的生氣了。
黃瀨女士也只好答應,回到廚房繼續做飯。而紅豆也是歪著腦袋,依舊看著黃瀨離開方向。也好奇到底他為什麽這麽生氣。
等到特地為紅豆慶生的晚飯吃完後,紅豆最後一次鼓起勇氣叫住了黃瀨,並且示意他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商議,請他務必要抽出一些時間來。
為什麽說是最後一次?因為她心裏也沒底子,她也許只會這麽主動一次,對一個人一次就夠了。以後會不會對其他男生告白還很難說,然而對黃瀨,這將會是最後一次。
一旦黃瀨拒絕,這也會是最後一次。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對於這樣的事情一旦雙方都講明了的話,同意還好說,若是拒絕,彼此都會很尷尬。原本她也不願意點開,但幸村也告訴了她,若是此時不主動,後悔的將會是自己,無論結果如何。
若是不說,任由其胎死腹中,苦的會是自己,反之說出來了,頂多不能再坦然面對對方,但至少心也有點安慰。在那種暗戀中飽受相思和幻想的折磨,會是何等的痛苦!
她不要違心而活著,她一向都是順心而活。
所以,這次無論結果如何,她一定會告白!
黃瀨看著紅豆認真無比的樣子,有些慌亂卻也有絲絲的期待。不知為何,他總感覺接下來她會說出讓他十分吃驚的話來。
於是他在房間等啊等,越想越慌亂。一會躺在床上打幾個滾,一會瘋狂做俯臥撐冷靜下來。最後在來回踱步中選擇去洗個澡冷靜下。他感受著冷水的肆意沖刷,起了雞皮疙瘩但也不覺得冷。一顆心跳得極有力,慢慢的,越跳越快、越跳越亂……
她到底會說些什麽呢?這明明是在家裏呢。
黃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奈的發問,卻沒有人回答他。
於是,他想起來剛剛飯桌上紅豆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他,眼神中飽含深意,然而一直覺得不好意思的黃瀨到處躲躲藏藏,眼神一直躲著紅豆,不敢直視。
現在想起來,他的臉又開始燒了起來……
怎麽回事?以前就算暗戀過也談過戀愛,牽手kiss的事情也沒少幹過,只是現在為何像個小毛頭一樣到處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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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到了十點的時候,紅豆敲響了黃瀨的門。黃瀨一聽,有些慌卻也故作鎮定,然後表情平淡的開了門。之後便看到穿著深藍色長裙的紅豆,她的表情有些羞澀。
換做是之前他一定會調侃兩句,然而此刻這場景就好像是新婚夫妻一樣。他不由也紅了臉,紅豆看到黃瀨也穿著深藍色的上衣的時候,也有種情侶服的即視感。
“啊……這麽晚了,有什麽事情嗎?”他特意把門掩了下,紅豆覺察但他的小動作,有些好奇起來,畢竟他看起來可不太自然。
然而她今晚來不是為了看他房裏有什麽的。她鞠了躬,“真的很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她先道謝才行。
“那個啊,沒什麽,只是覺得很適合你,所以就……買了……”裝作不經意地看向紅豆的耳朵,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耳洞,一時之間覺得超級尷尬卻又不好給自己找臺階下。
看著他開始幹笑,紅豆心裏有點暖暖的。因為黃瀨分明是看到了她為外頭留意那耳環的情景卻還不惜撒謊欺騙自己。老實說,她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黃瀨君是個好人。”紅豆低垂著眸子說道,“那個,其實今晚我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說。”她紅了臉,作勢就要掏出那封信來,已經被她揉的差不多了。
“其實黃瀨君,我一直都……”話還沒說完。
“噠噠噠——”黃瀨特有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只見紅豆伸出手打算把從口袋裏拿出的信交給黃瀨的時候,被他一個噤聲的動作打斷。只見他走進裏屋,低聲說了句抱歉然後關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紅豆有些氣餒,楞楞地把信拿了回來粗魯的塞進口袋裏,轉身要走。還沒踏出一步,便聽到裏頭傳出黃瀨的聲音,“摩西摩西,我是黃瀨。誒,翔子?”
聽到黃瀨略顯關懷的話,紅豆的心有點難受。忽然裏頭黃瀨的語氣變得急了起來,“納尼?你在哪,我馬上去找你!”像是戀人遭遇什麽不幸一般,黃瀨失聲,隨機開了門直接沖出去。而紅豆因為腳傷沒好的情況有遭受突如其來的撞擊,於是跌倒在地。
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黃瀨。“抱歉抱歉,我有急事先去處理了,回來再告訴我吧?”說完也沒扶起紅豆就無視樓下人的阻攔跑了。
紅豆看著他,慢慢地,爬起來,忍著痛回了房間。
撩開裙子,看著有些腫了的腳踝,她沒有多做別的事情,躺在床上。閉著眼,不洩露任何情感。
只是,這最後的機會,她不打算給自己了。
她晚了一步,真的,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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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來到公園處,便看到狼狽不已的翔子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快步過去,蹲下身詢問她的情況。才知道原來是遇到打劫的了,好在是翔子因為老實配合然後歹徒才放過她。黃瀨松了口氣,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她應該只是被劫財。
少女紅著眼哭訴著,黃瀨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然而思緒卻想到了不久前紅豆遭受不良少年欺負的場景,她那一臉堅忍的表情和哭得梨花帶雨的翔子形成反比。
紅豆還真是堅強呢,仔細想想。
待少女停了哭,他安撫道:“已經沒事了,我送你回家吧,要不先繞道去警察局報個案?”
聽到要去警察局少女身子顫了顫,然後一把抓住黃瀨的手,懇求道:“不,不要去警察局!我怕……”
“別怕,這種事情就該告訴警察讓他們處理。”黃瀨看著她,企圖說服她。
“不,不能!”少女臉色變了變,“若是……若是被對方知道了,會報覆我們的!”少女實在想不出什麽借口,只好扯了個蹩腳的理由。
黃瀨也覺得有點道理,但是正義感不允許她這麽做。
“那總不能讓他們去打劫下一個人啊,這次你沒事,那下次呢?”黃瀨勸解道,希望能改變她的看法。然而少女則是反手握住少年的手,“我不怕,但是,我怕黃瀨君你出事!”
黃瀨忽然一楞,看著她。只見她雙目含淚,顫抖著聲音說道:“我不怕再遇到那些人,但是我害怕。我害怕因為我的關系而把黃瀨君牽扯進來,要是你出了什麽事的話……”
忽然,少女捂著臉開始哭泣起來。
黃瀨內心閃過一絲感動,也不再堅持了。
“好吧,我答應你,那你以後就小心點吧。”
“謝謝,謝謝黃瀨君。”少女站起身來,身子晃了晃,見狀黃瀨起身扶住她。
“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黃瀨皺著眉說道。
少女臉紅著點了點頭,低下頭的瞬間,眸子閃過一絲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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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黃瀨把她安全送到她個人居住的公寓後交代了幾句話喝了杯水便開始返家。
回到家,也已經是深夜了。
他上了樓,來到樓梯口附近的時候才想起紅豆在自己離開之前似乎有話要說。
走到她房門前,打算敲門。
然而,他卻沒有敲。
考慮到現在是深夜,紅豆也應該老早就睡了吧,抱著不想打擾紅豆的想法,他回了房。
因為夜晚很靜,紅豆能聽到走廊上傳來黃瀨的腳步聲。
慢慢的,越來越遠……
正如她的心,伴隨著他的離開而愈見冰封起來……
她已經死心了,她要徹底把這段感情掐死在搖籃裏,任其在腹中腐爛。
☆、第五十四彈
第二日, 黃瀨看著本來已經擺脫了拐杖的紅豆又再一次拄著拐杖艱難地下了樓。因為她昨日幾乎不怎麽睡, 所以早上起晚了,就正好撞到樓下正準備出發的黃瀨。
朋美因為發燒請病假所以不能接自己上學,所以今日她很有可能會遲到。然而她並不在意這個, 她淡淡的看了眼黃瀨, 然後走到餐廳。微微一笑:“早上好,伯母、黃瀨君。”
黃瀨看著紅豆,雖然和平時無二樣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也回了句。然後便聽到自己母親擔憂地問:“前幾天我才和你父母說你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怎麽又用拐杖了啊?可憐的孩子, 疼不疼?”女人蹲下,看著紅豆的腳踝。
“沒關系,昨天夜裏不小心摔了一跤, 不礙事的。”她收了收腿,要掩飾傷勢。
女人依舊不放心,埋怨了她幾句後下起了命令,看著黃瀨, 插著腰:“涼太, 你在學校一定要好好保護紅豆,要是她發生了什麽意外, 我就……”
“沒關系的,我不會有事。”紅豆不看黃瀨,徑直打斷了黃瀨女士的話。“黃瀨君在學校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加上……在一個學校裏,出了什麽事情, 也能很快來幫忙的。”
紅豆極力想要說服黃瀨女士,黃瀨看著紅豆,眼神有過一絲的覆雜。據他所知,紅豆在學校出事,幾乎沒來找過自己。更何況,有一次她甚至告訴自己,在學校就當做陌生人,他一開始也覺得莫名其妙,然而現在卻覺得有點不舒服。
總感覺,她一直在盡力拉開兩人的距離。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一頭霧水的黃瀨決定要上學,於是走到玄關處,穿好了鞋,打開門並沒有看到這幾日常常接送紅豆的朋美。隨即往裏頭問道:“小紅豆,那個女生好像沒來。”
紅豆一楞,也了然。“她說會在前面的百貨商店那裏等我。”她面不改色地撒謊,不用想也知道她若是說出朋美不能來接自己的話黃瀨女士的下一步棋子會怎麽走。
“這樣啊,那我先去上學好了。”黃瀨楞了下開了門往外走。而黃瀨女士回了句路上小心後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忙活。
紅豆沒有多考慮,坐到餐廳的位置吃了會早餐拿過便當也出了門。因為走不快所以得趕著才行。
然而當她開了門,看到的便是黃瀨和翔子兩人站在門口對話。翔子看到紅豆從屋子裏開門走出的那一瞬間,呆楞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黃瀨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紅豆能清楚的看見兩人的表情,在註意到黃瀨的表情後,心也隨之沈了下去。她拉著臉絲毫不掩飾對翔子的厭惡。
“她……”楞了有好一會,最先開口的是翔子,只見她指著紅豆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本來黃瀨往回走的原因是因為在百貨商店門口沒有看到紅豆的朋友因為擔心所以決定和紅豆一起上學,然而卻極其巧合地遇到了翔子,還沒說幾句話支開她,紅豆就自己出現了。
以翔子的角度上來講,她本打算早些可以和黃瀨一起上學,然而卻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她才感覺到紅豆的確是個不簡單的人。難怪會和黃瀨關系那麽親密,原來是同居的關系,這麽說……
她內心燃起了要把紅豆“趕盡殺絕”的念頭,紅豆對於她來說的確是個障礙,她奪得黃瀨芳心的一個絆腳石,她一定要趕緊除掉!
紅豆不打算回答,挑眉看著翔子,等待黃瀨的回答。她已經不想做任何掙紮,正如掉落水中的鳥兒,掙紮太久也學會了放棄。
不過讓她期待的,將會是黃瀨的解釋。他並不想做任何解釋,即使她不喜歡黃瀨,面對翔子,她也不會解釋。她不喜歡她,作為一個女生而言,因為翔子城府深會算計他人。
雖說她做的事情的確不好,但她也不曾處心積慮害人。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小姐翔子一旦有想要的東西就會使盡各種手段去得到。
她不知道黃瀨對於翔子來說有多重要,她只知道翔子自己對黃瀨是勢在必得。換做是昨日的自己可能還會奉陪到底與她一起爭奪黃瀨,然而此刻不同,她已經把那機會丟掉了,她也不想再撿起來。
昨日黃瀨的反應叫她心寒,她不是沒有掙紮過。反而這幾日思緒異常混亂,她食不下咽,昨日發生的事情更讓她有了要斷開一切感情的念頭。昨日她幾乎徹夜未睡,滿腦袋裏裝著的都是黃瀨那種始終洋溢著陽光的笑臉,讓她動心不已。
她已經放棄了告白,因為黃瀨的舉動已經告訴她答案了。他的心始終不在她身上,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她已經經受不起第二次的失敗,她受夠這種感覺了!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黃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勺,將紅豆因父母所托而寄住在黃瀨家的原因大致說了下。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紅豆的神情,有點害怕自己會說錯話。“事情就是這樣,希望你不要誤會為好……”
紅豆看著他,眸子裏沒有了以往一直存在的悸動,有的是淡然。因為他的話裏給她的提示夠多了,她只不過是個暫住的鄰居,就這樣而已。原來,在他看來,她不過如此。
黃瀨看她面無表情,更加心慌慌,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想要說些話來彌補下自己的過錯。
然而翔子並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那還真是有意思的過程啊,真是巧呢,我們大家。”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紅豆一眼,繼而滿腹身心地看著黃瀨繼續說道:“黃瀨君其實我今早來這邊的原因是因為擔心你會出事。我一直都很擔心,有種預感你會出事……”
想到昨晚的事情,黃瀨大概也知道她在顧慮什麽。“啊,那個啊,沒關系的!我不怕混混的哦!這一點你可以問小紅豆的,欸……小紅豆你怎麽先走了?”黃瀨想表現一下自己的英雄氣概但紅豆卻拄著拐杖先離開了。
樣子有些滑稽,看的黃瀨有些不忍心。他趕緊撇下翔子泡上前去要扶紅豆。
然而被冷落的翔子一臉陰郁地看著紅豆,眸子閃過片刻的陰狠,腦補著如何欺負紅豆的事情。只是想著,忽然她被人撒了一大把糯米,“你要做……”沒罵出口,她楞了楞。等她回過神來看到的是一個外表和黃瀨有些神似的女人捧著一個碗,然後嘴裏念念有詞。
這不是驅魔嗎?她在做什麽?
“因為我看到你好像被邪氣附身了啊,惡靈退散!”說完還繼續撒了把,再念叨幾句。
叫你沒事破壞紅豆和涼太的好事,看我不撒你!黃瀨女士是如此想的,於是加緊了撒糯米的速度。
很快,忍受不住但也不能爆發出來的翔子捂著腦袋跑了,想要追上去前面走得差不多有幾百米遠的兩個人。
這頭,紅豆不甘心被兩個人晾一邊,於是不擅長插話的她直接離開。黃瀨如何叫喊也不肯停下,她在生氣,沒錯。
她忍受不了黃瀨和翔子一起說話,也忍受不了黃瀨對翔子那麽溫柔,更忍受不了翔子那暗送秋波的眼神!現在看的渾身不舒服,再看下去很快她就要抓狂了!
看紅豆似乎都不想搭理自己,黃瀨頓時覺得有些難過起來。前些日子自己那樣躲著紅豆,她對自己似乎有什麽話要說,然而自己卻那樣打斷了她。他真的很內疚,他想要彌補,即使把她當做妹妹或者喜歡的人看待,他也想她過得好一些。
看到她生氣或者不開心,他也會很揪心。更加惱怒自己的無能為力,也為自己在紅豆內心的不重要的地位而倍感失落。
紅豆氣沖沖地走著,雖然拄著拐杖但也走得不慢。黃瀨是大長腿一下子追上,伸手抓住她的手。“等下,小紅豆是不是生氣了?”
是不是氣惱他把事情告訴了翔子?還是他說錯話了?還是剛剛不小心冷落了她?還是昨日就那樣撞倒她然後直接離開不道歉不扶起她?他真的好煩啊,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我沒有生氣,請你不要多慮。”紅豆的眼始終看著兩人緊握的部位,黃瀨也沒有發覺。紅豆的臉還是微紅的,黃瀨微熱的手是那麽溫暖,她是那麽的喜歡。
“那你為什麽要不理我啊?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嗎?如果是,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輕聲說道,順帶伸手要撫摸她的腦袋,看起來就像是兄妹一般。
夠了,夠了!聽到他又提起昨日的事情,紅豆不由感到無比難堪,臉色也變得難看。感受到這種感覺,紅豆直接避開他的手,然後從他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一臉疏離地看著黃瀨,“抱歉,我還有急事。”
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開口道:“還有就是,請黃瀨君在外面的時候請假裝不認識我。”
她的表情以及那雙眸子投射出來的,都在透露著她的不悅和疏離。
☆、第五十五彈
感覺到她的疏離, 黃瀨頓時覺得有些不好受。但也因為她的話而顯得不悅, “小紅豆又說這種話了,不是說好不再說這樣的話了嗎?”他臉上的笑容也掛不住。
本來黃瀨也不是什麽脾氣特別好的人,聽到紅豆這樣說他也難受。但也覺得莫名其妙,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讓她如此生氣。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了, 越來越覆雜,他也頭疼不已。
“黃瀨君還是去擔心翔子吧,人家可是‘弱質女流’。”她把“弱質女流”幾個音發的很重,她說完便掙脫了手拄著拐杖要離開。
黃瀨不攔住她, 看著她笨拙的樣子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聽出了她弦外之音,然而他卻沒法反駁,這樣一來他完全可以肯定紅豆是在生他, 不,是他和翔子兩個人的氣了。此刻她正氣頭上,他說什麽她也是聽不進去的。
果然啊,她真的很生氣呢, 因為昨日她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然而他卻那樣走了,她能不生氣?說到底, 這是他的錯!
但是,他也沒辦法啊。他的正義感不允許在聽到別人有難的時候袖手旁觀啊!若是翔子出了什麽意外的話那該怎麽辦?昨日聽到聲音他也沒多想,畢竟翔子被打劫若是他不去,恐怕對方會更加絕望的吧,在那種場景下的話。
會先舍棄紅豆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和紅豆比較熟。若是紅豆生氣的話,他可以憑借同居的優勢找個時間解釋清楚。畢竟時間空間有餘,然而翔子是個外人,他也不能那麽做吧?翔子是個溫柔的女孩,他也不希望她出事,作為個男孩來說,沒有什麽比保護女孩更有虛榮感和正義感的事情了。
紅豆雖然走的慢,但也走到十字路口了。他一時半會也趕不上只好在原地探頭望望一早被忽略的翔子。翔子也加快了腳步,跟上黃瀨就是一陣溫柔的笑,把剛剛的不愉快很好的掩飾起來。
見紅豆一個人走得相當落寞,翔子開心的笑了,眼裏滿是算計。
和她鬥,她還太嫩!等著瞧,她會是最後的贏家!這些算什麽?
“我想拜托翔子幫個忙。”黃瀨忽然看著翔子,翔子點點頭,黃瀨繼續說道:“希望你能在學校裏多多幫幫忙,我實在放心不下紅豆這樣子。太讓人擔心了。”
見黃瀨一臉擔憂,翔子內心別提有多憤怒。然而她不能表現出來,她默默地在心裏咬爛自己的手絹。眼裏對紅豆的憤怒絲毫不減,增得可怕。
該死,她要早點下手才行。“是,我會註意的。”沒錯,她還正愁沒人可以下手洩恨。
※
“所以你的目的就是要把我‘連根拔起’地鏟除然後順理成章的和黃瀨在一起,對嗎?”紅豆表情淡漠,看著前不久趁著課間把自己拉出來“教訓”的翔子。
這個場景好像有點熟悉啊。啊,對了當初她就是在這個地方看到翔子警告校花的,後來她好像有幫腔來著。她記得似乎就是那次翔子和她結梁子了,真是孽緣啊。
“哼,你還算聰明。”翔子冷笑幾聲,紅豆有些不耐煩,但礙於翔子的不一般的背景,她也不好明著惹事。
難道她的人生就只能圍著黃瀨轉和到處警告人嗎?這麽囂張,如果不是看在她爹有本事的情況下,她早把她打成一灘爛泥。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無話可說。”她平靜地坐在校園小樹林裏的長椅子上,風揚起了她的發,紅豆捋一捋頭發。
“你是想我采犬不正當’的手段來讓你變得老實?”翔子挑釁地看著紅豆,露出危險的笑容。紅豆壓下滿腔怒火,“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黃瀨君是人,不是物品。你這麽做難道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你就這麽覺得他會喜歡你?”
“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有能力讓他喜歡我。而你,我可是想要快點破壞呢!”她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她才不允許那種事情發生!
“真是可悲。”紅豆冷笑,也不再顧慮後果,站起身來與翔子平視,“我想你應該沒有考慮清楚吧?如果我出了什麽事情黃瀨君難道不會起疑心?你還真是單純。”
許是不曾有人這麽和自己頂嘴,翔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瞪著紅豆。
紅豆繼續說道:“如果你是想要和黃瀨君在一起的話就請你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耍這種小手段別說是黃瀨君,就連我也看不下去。最後,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對你不可能構成任何威脅。請你不要繼續糾纏我,黃瀨君和我之間,並沒有你想的那樣。”
她也想自己和黃瀨是翔子想象中的那種關系,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扶起拐杖就要離開,然而自尊心強的翔子不允許自己受到侮辱,“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天真的是誰還說不定,不管你怎麽說也好,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對我有威脅我就會不遺餘力地把你除掉,你給我等著!”
紅豆苦笑著離開,她這算是攤上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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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她的情緒比較低落,一直散發著冷氣場,沒人敢靠近。朋美多少也感受到她今日非比尋常的氣場,也不敢造次。
下了最後一節課,紅豆起身要去上廁所。走著走著,迎面走來了滿面春風的黃瀨,黃瀨沒有死心伸手和迎面冷著臉走來的紅豆打招呼,“下午好哦!”
紅豆睨了他一眼,繼續走自己的路,沒有要搭腔的意思徑直離開。黃瀨則是一臉受了極大打擊的樣子楞在原地,手僵在半空中。
好過分哦,怎麽可以那樣不理睬自己啊?
難道早上說的話不是氣話嗎?
糟糕了,她好像太生氣了,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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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下來的校園生活都是紅豆無視黃瀨中度過的。黃瀨受到的打擊不小,即使是在家裏,她也做足了禮貌,疏離得可怕。
然而在家她除了吃飯和上廁所洗澡的點才會下樓,所以他根本找不到機會和她談一談。在學校更別說了,她腿沒好幾乎不怎麽出教室,即使出了,她也不見得會搭理他。
機會也不是沒有的,有好幾次他好不容易逮住時間可以和他談談,然而翔子總會從不知道的地方竄出來,可憐兮兮或者是滿面笑容地說好巧好巧。
他就奇怪了,憑啥學校那麽大她就怎麽老是巧遇他?而且還是正事的時候,頭都大了!
黃瀨默默嘆了口氣,覺得現在的翔子和自己一開始的看法有點偏離了。之前他還覺得她善解人意,現在到有點無理取鬧了。
他不可能忘記和她的初遇,她一語道破他的內心。他很感動也很受用,也私下和她談過幾次話,每次都解決了內心的疑惑。
他很感激她,這是毋庸置疑的。當她被女生們圍住的時候,正好路過的他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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